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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巴依阔夫小说《大王》语言描写特色探究

一、尼·巴依阔夫的生活与创作

尼·巴依阔夫出生于1872年,在他十四岁就读于士官武备学校时结识了自己崇拜的偶像—普尔热瓦利斯基。这位著名的旅行家、作家、圣彼得堡科学院荣誉院士鼓励巴依阔夫旅行和进行科学研究活动,并赠送附有亲笔题词的所著书籍《乌苏里游记》作为纪念。几年后,巴依阔夫在圣彼得堡读大学时结识了另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德·依·门捷列夫并加入了门捷列夫主持的 “动物博物馆”工作。两位知名学者的引领、推动了巴依阔夫认识自然界、探索自然界的兴趣发展和追求,助力巴依阔夫细致观察品质的形成和崇尚自然和谐观念的树立,对巴依阔夫未来的文学创作具有极大的意义。1901年冬,巴依阔夫调任中国东北(当时称为满洲地区)铁路护路军履职,松涛万顷的北国原始森林让巴依阔夫沉醉其中。巴依阔夫不仅积累了丰富的狩猎经验和深厚的动植物自然知识,与此同时,激发了巴依阔夫文学创作热情,1902年在《自然与狩猎》杂志发表了第一篇文章《满洲里的大自然》,开始崭露头角。其中1936年创作的小说《大王》尽显诗人的气质和文学的才华。

巴依阔夫以清纯朴素的风格、如云流水的文笔,通过唯美浪漫的环境描写,鲜活传神的动作描写和细腻灵动的心理描写讲述着虎“大王”从出生到死亡的整个生命历程,将满洲里广袤的原始自然风光和自由自生活的动物世界绘制成绝美画卷完整地呈现在读者眼前,倾吐着作者对原始大自然的无限崇敬和热爱;而人类对自然生态系统和谐的入侵与破坏的描写,更高层次地表达了作者对自然生存前景的隐忧以及人与自然之间关系所进行的深邃思考。

二、《大王》语言描写特色

1.唯美浪漫的环境描写

尼·巴依阔夫是环境描写的高手。在东北近40年之间,他走遍东北地域,考察东北独特的地理概貌和自然生态,获得了宝贵的第一手资料。从南北杂糅的植物生长到林间百兽的繁衍生息,从四季变换的风霜雪雨到绵延起伏的山川原野,巴依阔夫以其天赋异禀,用浪漫的画笔描绘出东北原始山林一幅幅唯美诗意的画卷,让人如痴如醉、流连忘返。

例如《大王》开篇景物描写:“早春。原始深林复生了,在其灰褐色的背景上透出了新叶的嫩绿和幼芽的翠色。长在河谷和山坡上的稠李和苹果树纷纷开起花来。幽暗的密林深处已经出现一串串小铃铛似的白生生的铃兰花。山里的空气像水晶一般洁净,充溢着花香和泥土的气息。太阳西沉,黄昏的暗影在山丘斜坡上延伸,拖得长长的。大秃顶子山那花岗岩的峰顶被落日的余晖染成一片金黄,在深蓝色的天空中闪闪发亮。”这一段景物描写如行云流水,从宏观到微观,从笼统到细节,花草树木、泥土山石、天地寰宇都绽放着生命的浪漫色彩,释放出无法遮挡的生机,如此斑斓又如此古朴,如此广博又如此和谐。正是这样一个万物复苏的时节,迎来一个山林的主宰—“大王”的诞生,也正是这样一个孕育着无穷生命力的原野,留下“大王”不朽的神奇传说。

而就是这样一幅让人如醉如痴的美丽大自然画卷,却在《回到故乡》一节中出现了几笔种种不和谐的色彩:“从钢盔山的西坡,直至其山脚下,人们从车站那边铺设了一条铁路。他们在此地建造了像盒子一般的住所,开始砍伐那些密布在山坡和附件山脊的古老的雪松树林。高大的雪松树,其树干要有几个人合抱那么粗,在斧头无情的砍击下轰然倒下,打破了森林中永恒的宁静。锯子刺耳的尖叫声,斧头呼呼的敲击声以及赶马人的吆喝声,自从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如此嘈杂地充溢在这片未开垦的清纯空间。原始森林在呻吟和痛哭,一大滴一大滴树脂的泪水从开裂的深深的伤口掉落到冰冷的松软雪地上。”“铁路”、“盒子一般的住所”、“斧头”、“锯子”、“赶马人”, 这些人类和人类所创造的文明开始侵犯原始生态的存在,“一大滴一大滴树脂的泪水”、“开裂的深深的伤口”、“冰冷的松软雪地”,原始森林悲叹着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死亡,“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预示着栖息于此的飞鸟走兽即将失去家园,大森林今天的命运就是它们明天的命运写照,表达了巴依阔夫对原始大自然何去何从深深的不安和忧虑。

尼·巴依阔夫在小说结尾处对“大王”之死的描写达到浪漫的极致:“原始森林中的人们传说,山神大王熟睡在古老的老爷岭顶峰。它的身体已经石化,同花岗岩的悬崖结为一体,傲然高踞在蜿蜒起伏的崇山峻岭之上。有朝一日,大王要醒来。它的吼叫声将会隆隆地响彻群山和森林的上空,引起一次次的回声。苍天和大地均会受到震动,神圣而又灿烂的莲花将会展瓣怒放。”“大王”死了,但是“大王”作为百兽之王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大王”所代表的大自然生态必将得到人们的关注,尼·巴依阔夫以其娴熟的浪漫主义笔调,以其饱含深情的自然情怀,博采佛家的“生命轮回”和“莲花”象征,弘扬中国传统文化中“虎王”的永恒精神,表达世界将必会重现和谐生态的美好愿望。